“环法自行车赛”是世界顶级自行车比赛,每年都上演着不一样的传奇。其实,环法赛早已成为法国自行车爱好者和普通民众的一个盛大的节日、一种生活方式,融入民众的生活。国内最具丰腴美的女星,你都认识几个呢
痴迷“环法”
自1903年开始,人们坐着时光的列车,陪同运动员们一同体验起起伏伏的人生。“环法赛”为何那么吸引人们的目光?
《纽约时报》的体育专栏作家曾说过:“这场为期三周的自行车赛,早已超越了体育运动本身的特质,而是演化为一种审美的‘循环’。”人们可以透过运动员经过的不同风景,一边感受风驰电掣的人体美学,一边拥抱大自然的神奇风光。这种体验如同是古典音乐家巴赫创作的协奏曲,有开创、有复杂、有纠结、有畅想。最终它们融合在一起,构成了人性中最为完整的审美情味。
同样都是体育运动,与足球、篮球等相比,环法自行车赛会让人们看到更多的不确定性,因此就显得更有“看头”。为应对不同赛段所造成的挑战,运动员们付出的代价往往要比想象之中更加艰难。更冗长的周期和更艰难的环境,要求运动员具备更坚韧的身体以及更灵敏的头脑,这在增加运动员挑战比赛的同时,也增添了观赛人员的愉悦度和参与感。
据统计,在环法过去50年的时间中,只有四名32岁以上的男性能够获胜,而五次赢得巡回赛的32岁以上的运动员,惟有一人。环法赛对运动员的要求苛刻之极。年纪太小的运动员,一般都匮乏经验、欠缺耐性;年纪太大的(超过32岁及以上)的骑手,又很难从巡回赛的“日常打击”中迅速恢复元气,重焕精气神。换句话说,苛刻环法的另一面注定是“完美”,最终获胜者也必定是集体力、韧性、睿智、才情、谋略为一体的“成熟男人”。
兰斯·阿姆斯特朗(Lance Armstrong)被人们视为“成熟男士”的范例。这位曾享誉骑行界的“德克萨斯公牛”,一举创造了从1999到2005年连续七届环法大赛的冠军,正当其处于人生最为巅峰的时期,却宣告退役。在2009年,他再一次与阿斯塔纳车队重返环法,并获得此次自行车赛第三名的成绩。
在环法的竞赛过程中,骑手们必须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来应对长时间的“攀爬难题”,在征服欧洲一个个地理制高点的同时,这些运动员也体验了人体极限之所在。骑手要想在环法中获胜,一个个反复出现的、难以逾越的“山口”(法语为cols)是不可忽略的“通关门槛”。环法自行车赛的最高点加利比耶山口(Col du Galibier),其高度大约是英国最高的山峰本尼维斯山的两倍,然而人们却被“规定”要全力以赴骑行而上。
在这些“山口”上,极端倾斜的坡度让骑行成为一种挑战人体极限的“试验地”。在比利牛斯山脉的“山口”Col du Tourmalet,车手必须攀爬1395米的高度,还要高度保持专注并稳住自己的节奏,才有机会取得阶段性的胜利。一些准备不够充足的骑行员,极有可能从山口跌落,最终被环法所残酷地淘汰。更为“可怕”的是,车手在到终点之前会遭遇共计6次“超出规定路线”(Hors Catégorie)的攀登,这毫无疑问地增加了赛事本身的危险性。
环法的旅程充满了“折腾”,事故的处理、战术的安排、地形的考量、天气的多变等因素,风餐露宿让运动员们受尽环法之“苦”。地理意义上的折磨和苦痛与最终的胜利完好地交织在一起,这成为环法传奇中不可或缺的一环,更像极了生活。C'est la vie(法语谚语,“这就是生活”),这就是生活,这就是法国人的“生活品位”。
从欧洲9世纪开始,一个地区的军事能力就被赋予了一种极其特殊的地位。职业军人或士兵开始寻求在贵族阶层中建立和巩固自己的地位,他们一般会利用自己的“暴力优势”获得某一区域的土地,修建私人城堡,占山为王。重要的是,这些他们从异教徒手中夺来的“圣地”,会保护无助的朝圣者。从此,替天行道、解决众生,就成为骑士的最高使命和天职。
法国大革命之后,法国传统的骑士团传统被拿破仑废除。拿破仑新创了荣誉军团(Légion d'honneur)勋位,来赠与对国家有功的军人或平民。然而,荣誉军团在法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并没有改变。拿破仑所“新创”的荣誉勋章本身仍然采用了圣路易骑士团的标志,荣誉军团制度还是无限接近于法国旧有的“骑士精髓”。
中世界的骑士精神,反射出法国人独有的英雄主义情怀——真正的英雄,不是土豪般的“施舍”,而是在新开辟的世界中去重获一种价值。土财主基于同情的仁慈是本能的,却不一定是发自真心的。它远不及骑士基于正义的接济,更能给人们带来震撼。环法的理念,就是要开创一片片奇幻的土地,而参赛选手无异于行走天涯的“骑士”。到一个山头,做一天霸王。真正的英雄,本不是一时一地之“王者”,而是永时永世之“仁者”。
历史第一次的环法巡回赛,就在六个阶段覆盖了2428公里的路程,而现代巡回赛更是在总共21个阶段覆盖了大约3500公里的赛程。通常有20到22支球队参与到环法赛程当中,每支球队有8名车手,他们像骑士一般开疆拓土、相互配合。
环法每天进行一个新的赛段,预计全程将进行21个赛段,中途仅有两天休息,总赛程为3200公里左右。阔渥的疆土、繁远的路程、互助的队友,仿佛把人们拉回到中世纪的骑士时代。每个运动员都看可以在充满多样性的竞赛世界中,寻找到“骑士”的征服欲和正义感,最终争先恐后地夺回令人垂涎的黄色领骑衫。
14世纪的法国骑士Bertrand du Guesclin,在许多战斗中都表现出其卓越的“爱国情怀”,被法国国王查理五世任命,以帮助法国确立自身在欧洲的影响力。之后,Guesclin被英国人抓获两次,有两次被查理五世赎回。在Guesclin生命的后期,他在重新占领法国对英国的控制地区方面,发挥了关键作用,这一行为极大地确保了法国长期对欧洲大陆行使“压倒性”的控制权。
环法从一开始就吸引人,其实不完全因为其繁复的车程和多元的标准,而是因为它符合民族团结的愿望。正如法国文学家莫里斯·巴雷斯(Maurice Barrès )所声称的“法国为地球而死亡”那样,它声张了一种法国人骨子里便藏有的民族主义和爱国情怀。诞生于法国的环法,浑身注满了“团结”和“振奋”的细胞。
“环法”这一竞赛在法语中的表述为“le tour de France”,而“tour”在英语中亦有“旅行、观光”之意。可以说,环法对法国人爱国主义的提振,不在于活动本身所尽力营造的辐射效应,而是“乐趣之游”所释放的魔力与凝聚的士气。环法每届都不同的赛程和地点,成为连接不同区域风土人情的纽带。运动员所到之处,都可以制造出体育和文化相互碰撞的风暴,引领一场有关法国全民的盛大狂欢。
“乐游”这一概念,逐渐在历史的演变中脱离了体育和运动本身本应发挥的作用,成为全民在盛夏时节参与一场“国家派对”的通行证,更无形之中充当了爱国主义思潮生根发芽的理由。旅游历史学家克里斯托弗·汤普森在他的《环法自行车:文化历史》一书中提及,“环法让世界感知到法兰西民族充满活力与追求进步的国家形象,这也完整地构成了这个伟大国度的‘健康肖像’”。
基于这种“健康肖像”的确立,以“乐游”为主题的“环法大联欢”将爱国主义整合为了旅游业层面上的“环法之旅”、经济意志层面上的“热爱国货”、文化产业层面上的“创意工作坊”。来自全球的游客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增长,“made in france”的手工艺品驱使人们大开私囊、疯购“法国货”,就连小铺的店主甚至还可获得一笔可观的广告机会和费用。
其实,健康的民族主义不一定非要借助一方水土,狭隘地圈定一片山海,将快乐和浪漫的情绪散播出去,与他人分享、被他人感知,莫不是另外一种更具现代性的“爱国主义”。
现代的环法已经成功地从“全民狂欢”扩延为了“全球狂欢”。从地缘生态的角度来看,法国一直充当着一个“欧洲十字路口”的特殊角色。它连接着欧洲的北部和南部。在北方,法国与德国、荷兰和比利时等国家有很多共同之处。在南方,法国又被视为一个诸如西班牙、意大利那样的典型地中海国家。随着环法巡回演进入北部和南部,它便将欧洲的“相关地区”完美地联合起来。
来自全球的自行车运动员甘愿接受这份“法式挑战”,与此同时,环法赛事方也将法国以外的国家及城市,巧妙地纳入到环法的赛程之中。德国、乌得勒支、比利时等山美水美的风景,成全了环法“冲出法国,走向世界”的民族雄心,向人们诠释了一个简单而深刻的道理:“环法”是法国的,环法营造的欢乐却属于全世界。
环法历经艰辛,但其最终的宿命仍然是欢乐。当车队最终抵达最终目的地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之时,也是整个环法赛事最为高潮的阶段。届时,巴黎全城都会闭城戒严,迎接英雄们的凯旋。
数以万计的“吃瓜群众”早早地就带好吃喝,占领了他们的领地。对外开放的皇家庭园杜乐丽花园(Jardin de Tuileries)和充满时尚气息的里沃利街(Rue de Rivoli)载满了一城的欢愉,人们伴随着巡游花车中传来的摇滚音乐,猖狂地摇摆,分享着胜利的喜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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